寂寂画堂梁上燕,高卷翠帘横数扇。一庭春色恼人来,满地落花红几片。
愁倚锦屏低雪面,泪滴绣罗金缕线。好天凉月尽伤心,为是玉郎长不见。
魏承班
这首词的上片,写一位愁人所看到和感受的满庭春色,下片写愁和愁的原因。全词以轻淡的笔墨,写出一位女性因思念“玉郎”而致的缕缕春愁。
上片描绘了春暖时节,女子独处画堂,梁燕为侣,庭中落花点点的情景。春色虽好,但女子由于心境欠佳,竟埋怨春光是专来撩拨、戏谑自己。这里“横数扇”,乃谓门窗的开启;“扇”,原指竹制的门,在此泛指门窗。“恼”,义为逗弄、撩拨,唐人用此多为戏谑义。由于词中女性对春色报以这种态度,使读者不禁要问:所为何来呢?吸引读者赶快读下去,到下片去找答案。
下片前两句写女子之愁:她在锦屏后面,低垂着头,泪水滴落在金缕线所绣的罗帕上。倚,凭倚。雪面,白晰的颜面。二句中通过愁容、低头、垂泪,把女子的心绪简洁地描绘出来。后二句揭示女子春愁的原因。诗人以“好天凉月”一语概括了所有本来很美的外界景物,但所有这些却又使女子“尽伤心”,个中原委都只为“玉郎”不来,无法见面。“玉郎”,对青年男子的美称,此处指女子的丈夫或情郎。
这首词通过女子无心春景,表现她相思的深沉。把景写得越好,情也便愈得到强烈的反衬。诗人在上片中,除一个“恼”字外,全都是对春景的客观描写,下片又以“锦屏”、“好天冷月”等语使景物描写得到加强和概括,如果剔除女子的感情,景物之类,必会令人留连。但女子思念“玉郎”忒甚,“玉郎”不来,一切景物都黯然失色了。诗人写女子之情着墨不多,上片只着一“恼”字,下片也只“尽伤心”一语,便在情与景的反衬中,把女子那一缕无法排遣的思人之苦写出了,写景旨在烘托感情。全词格调虽然尚嫌纤弱,但施于一个多情善感的女子,也还相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