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不曾到,汉使亦应稀。
白草通疏勒,青山过武威,
勤王敢道远?私向梦中归。
翻译
获悉北庭,人皆色变,那儿不仅万里迢迢,且风沙蔽日,弥年飞雪,环境极其恶劣,连春风都畏缩不前,只留一片非人间的荒凉萧瑟于那苦寒之地。来此的使者更是寥若晨星。
临洮白草丰茂,萋萋迷迷,一直延伸到天边,西接北庭。远处山脉横亘,苍茫起伏,直通到武威吧。受君主之惠赐,当勤身事边,杀敌保国,责无旁贷,何敢辞以路途的遥远?即使有难抑的乡情,也只私向梦中温存。
赏析
岑参于天宝十三载(754)赴北庭节度使,作安西、北庭节度使封常清的僚属。北庭节度使治所在庭州(今新疆吉木萨尔市北)。临洮:唐郡名,治所在今甘肃临潭县西。岑参自注“得飞字”:古代文人唱和,常约以某句,分拆一字,用其韵赋诗。这首诗诗人分得一“飞”字韵。此诗写作时诗人已离别长安西行至临洮,临洮已属塞外,蛮荒僻野,寒凉肃杀,诗描写了这种景象,也写了诗人无奈的乡关之思。
闻说轮台路,连年见雪飞,春风不曾到,汉使亦应稀——— 轮台:北庭都护府所属郡县,在今新疆米泉县。岑参诗中常以轮台指北庭,此处亦如之。春风不曾到:塞外苦寒,难见春色。王之涣《凉州词》:“羌笛何须怨杨柳?春风不度玉门关。”轮台尚在玉门关极西处。汉使:此处皆指汉代赴西域的使者。唐代诗人常以汉代故实拟指唐事。此四句写获悉北庭,人皆色变,那儿不仅万里迢迢,且风沙蔽日,弥年飞雪,环境极其恶劣,连春风都畏缩不前,只留一片非人间的荒凉萧瑟于那苦寒之地。来此的使者更是寥若晨星。
白草通疏勒,青山过武威,勤王敢道远?私向梦中归——— 白草:见《武威送刘单判官赴安西行营便呈高开府》注。疏勒:属北庭都护府辖内郡县,在今新疆乌鲁木齐市东。勤王:勤身于王事。此处指效命边庭,保卫疆土。敢:岂敢。此四句写临洮白草丰茂,萋萋迷迷,一直延伸到天边,西接北庭。远处山脉横亘,苍茫起伏,直通到武威吧。“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,受君主之惠赐,当勤身事边,杀敌保国,责无旁贷,何敢辞以路途的遥远?即使有难抑的乡情,也只私向梦中温存。
诗发句即夺人耳目。“闻说”二字,用笔似若散漫率意,却有传声发言之效,警醒又亲切。紧接着终年飞雪的意象创造,呈现出一个人间罕有的苦寒之地,而使读者有所期待,并使之积极参与,充实丰富着一个开放的想象空间。中间二联对偶严整,语言浅近直白,却有浑朴深涵之致,有不事雕琢的粗线条美,笔致与诗歌题材、风格颇为和谐。末句一“私”字,用心巧妙,既破解了诗人思乡的难耐,又圆融着诗人不愿道出的功业树立与个人私愁的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