瑶瑟怨(1)
冰簟银床梦不成,碧天如水夜云轻。雁声远过潇湘去,十二楼中月自明。
【译诗】华贵的床席难以入梦,如水的兰天夜云轻轻。弹奏一曲托雁寄深情,楼中空望月无有回应。
【解析】这是一首描写闺中女子幽怨的诗。诗写得蕴籍含蓄,从字面上看,既无“瑟”,又无“怨”,而把怨情和奏瑟深藏在诗的意境之中。从“瑶瑟”、“银床”和“十二楼”中可知,弹奏瑟者是个贵家女子。“梦不成”是诗眼,既写出“怨”的内容,又是奏瑟的起因。因为与远方的情人相会无期以至无望,便寄希望于梦中相见,足见其念情之深,相思之切。但夜中难眠,欲梦不成,万般无奈,只好操瑟弹奏,用心曲抒发深幽的悲怨。“碧天如水”不仅是写其奏瑟的外在环境,也是写其空旷寂寥的心绪。“夜”点明奏瑟的时间,与“梦不成”相呼应。“雁声远过潇湘去”,这“雁声”当是瑟曲的内容,即音乐形象。因雁可传书,又多以寄情,所以怨女弹奏这种曲调,让它“远过潇湘去”,旨在遥寄情人知,既抒发所“怨”,又紧扣“瑶瑟”,含蓄地点出诗题。末句是写其抒怨的心曲无以回应,只有天上的明月伴着她,也无任何反应,而是“自明”。可见她的悲怨无人理解,无人同情,足见其命运之悲苦,怨情之深重。唐诗常以“空景”煞尾,以注入诗人之魂,使诗的意境更为哀婉幽深,给读者以想象的空间,别具韵味。诗中以含蓄的手法从未言之处,揭示出未尽之意,引人深思,回味无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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