〔越调·寨儿令〕忆鉴湖(1)
画鼓鸣,紫箫声,记年年贺家湖上景。竟渡人争,载酒船行,罗绮越王城。风风雨雨清明,莺莺燕燕关情。柳擎和泪眼,花坠断肠英。望海亭,何处越山青。
【解析】张可久的散曲颇重格律形式的工整,常采用诗词句法入曲,风格典雅蕴藉,自然清新。这首小令学习宋词惯用的手法,前半回忆年年端午节绍兴举行龙舟竟渡的热闹情景,把这座古代越王的都城写得龙腾虎跃,充满生机。后半抒写离别相思和凄婉心情,委婉含蓄,铺陈细腻。“风风雨雨清明”一句,点出季候环境,正是天刚转暖的清明时节,风雨还带着寒气,这情景给人一种凄迷冷落的印象,易于触动人的哀怨的情绪。莺燕的鸣叫,此时不是令人感到轻松愉快,而是撩拨得人心不宁。这种环境氛围使抒情主人公的心情变得更加烦乱。“柳擎和泪眼”是描绘分别时的情景,折柳送别是人们都知道的习俗,含泪而别可见离别之苦。这种离别正当落花缤纷之时,更令人柔肠寸断。最后二句“望海亭,何处越山青”,是写凝思远眺,离别相思之人已不得见,四周只有越山一片青绿,多么空旷,多么令人伤感。后半主要采用烘托陪衬手法,借景抒情,造成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。其次描绘擎柳含泪而别、凝思远眺的人物情态也很生动感人。后半以冷落凄婉的情调为主,恰与前半热烈隆盛的场面形成强烈对比,造成更突出的痛今忆昔之感,表现主题更为鲜明集中。忆昔思今,写景抒情的格局是宋词常用的手法。语词典雅,意境清新,铺陈渲梁,含蓄蕴藉,都可代表张可久的散曲风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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